知疏

形容枯槁,懒癌晚期

【江周/儿童节联文】旧物

这里是联文10:00部分,很早设的定时,希望没有发错时间

童年回忆中的玩具……我选的是小霸王游戏机

以下正文,儿童节快乐

  “阿姨好!”礼貌的问候响起,周泽楷一听这声就烦, 赶紧跑到门口准备把门锁住。

  “小周晚上好!”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双眼睛已经从门缝中向里张望了,“东西还在吧?”

  周泽楷翻白眼,在又怎么样我又不想让你玩。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来?”周泽楷倒是不留情面。

  江波涛瘪瘪嘴。

  周妈训人的声音传来:“周泽楷!你怎么对客人的?”

  江波涛这才冲周泽楷做了个鬼脸,顺着周泽楷的手把门推开,往里,径直坐到游戏机前,拿起其中一个手柄,又拿起另一个朝愣在原地的周泽楷挥挥:“玩哪个?忍者龟还是恶魔城?”

  切,玩不过我还天天过来,无聊。周泽楷出气似的往地上跺上几脚,一脸不情愿的在江波涛身边坐下,拿着手柄看看江波涛摆在他眼前的各色卡带。

  “魂斗罗。”他说。

  

  小霸王游戏机完全风靡还是在周泽楷的姐姐是个小屁孩的时候了。现在姐姐读高中,留下游戏机看家,结果本来要慢慢积灰的大叔又开始哼哧哼哧地运作,因为姐姐虽然不在,弟弟在呢——还有天天跑来蹭游戏的烦人精江波涛——对于周泽楷来说是的。

  平心而论,江波涛玩游戏还挺厉害的,否则当初也不会从一众被周泽楷虐哭的小孩子们脱颖而出,不过即便是江波涛,水平也稍逊于周泽楷,两人之间的决斗还是周泽楷胜场较多。

  

  “话不能这么说。”江波涛不太同意这种观点,“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不是故意让你的,要不再来一盘?”

  “得了。”周泽楷不跟他贫,用干抹布把游戏机上的灰擦掉,小心的抱起来搬到车上,固定好位置,这是他们要搬走的最后一件物品。

  这期间江波涛一直跟在他后面。

  “太老了。”周泽楷说,指了指游戏机。

  “哦,好吧。”江波涛听起来很遗憾,“这么一来我感觉有点累了,哎呦好困。”说着整个人像只大型犬一样往周泽楷身上贴。他站的位置很好,这样他可以直接来一个大大的back hug,只要不在深冬穿着高领的时候,周泽楷的后颈都会由此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眼前,白皙的,柔软的,他都知道。

  “别,还在外面。”敏感之处有热气拂过,周泽楷本能的要缩起身子,没想到江波涛趁势把他搂的更紧。周泽楷在怀抱里挣扎了几下,但显然十分苍白。

  “在车库又没事,就让我抱会。”江波涛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好像真是没精神。

  管你有没有精神。周泽楷僵在原地,看着小区里路过的老大妈不时回头看他们俩,嘴角一抽。

  结束了这个拥抱,两个人又上去看了一圈,确认房间里确实没有东西了,于是很郑重的关门,落锁。

  “要走了,真舍不得啊。”江波涛感慨。

  “嗯。”周泽楷点头,眼睛里有相同情绪。

  

  周泽楷要出国了,江波涛也是。

  

  周泽楷家离机场很近,今晚去他家住一晚,明天六点就要走。回去的路上两人就后座的小霸王游戏机——现在是“老霸王”,展开了讨论。

  “以前我觉得忍者神龟最好的,其实我表哥家也有游戏机,但是他没者神龟3的卡带,那有什么意思嘛,我都不去他那里。”

  可不是,天天奔我家来了。周泽楷没有搭话,心里吐槽道。

  “后来才知道,俄罗斯方块才是正道啊。”江波涛不知道周泽楷在想些什么,继续抒情道,“果然平平淡淡才是真。”

  周泽楷闻此,转头看着江波涛,若有所思。

  “怎么了?”江波涛笑。

  周泽楷摇头。

  过了一会,他说:“嗯……”

  “魂斗罗最好玩。”

  

  “涛涛,晚上在我们家吃吧!今天阿姨做了可乐鸡翅!”周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跟游戏屏幕game over的提示相得益彰。江波涛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他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周泽楷关上游戏机,倒也没怎么,又不是以前,赢输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还是他赢的多。

  “谢谢阿姨!”江波涛跑到厨房,意味着他又要在周泽楷家蹭一顿饭了。其实也不算蹭饭吧,江波涛来周泽楷家的次数太多了,周爸周妈早把江波涛当成干儿子,干儿子吃自己家一餐米,哪里能叫蹭饭呢。

  至于可乐鸡翅,两人狂飙手速,抢到的鸡翅数不相上下,可惜周泽楷一个不留神,盘子就空了——江波涛刚夹走最后一块。

  还好碗里还有一块。周泽楷如此安慰自己。

  嗯?两块?

  周泽楷把视线从碗里移开,江波涛果然笑眯眯地看着他,碗里空空如也。

  江波涛拿筷子把鸡翅蘸在饭上的酱抹匀,就着白饭扒了几口。然后拿起自己随身带着的水杯喝水。

  这期间周泽楷一直吃的心不在焉,主要是因为他的大部分目光都在江波涛那儿。

  看着江波涛,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忘记了。

  哦。

  他抬起头看着妈妈。

  “怎么了?”妈妈问。

  “儿童节表演,水杯忘记了。”周泽楷小声的说。

  “哦,没事,明天去看看吧,不见了买一个就是的。”妈妈摆摆手,并不在意。

  周泽楷的还是有点放不下心。这时他感觉有人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手。

  他抬头,看见江波涛。

  “没关系的,”江波涛轻声说,“先吃饭吧。”

  

  饭后两人绕着楼下的花坛散步。天色渐沉,家家户户亮起的灯愈发明亮起来。两个人慢慢走着,江波涛时不时看看周泽楷。昏黄的路灯,零星的橘黄光点,走路时带起的风,在这张天怨人妒的脸上交织成神秘的美感。周泽楷感受到身侧炽热的目光,偏过头:“怎么了?”

  “紧张吗?”江波涛用问句代替了回答。

  周泽楷沉默。通常,他沉默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而此时他完全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思考。

  过了许久,他点头:“嗯。”

  江波涛完全没有料到周泽楷会反问:“你呢?”

  他倒吸一口气:“好紧张。”还摆出一副神经紧绷的样子。

  周泽楷被他逗乐了,一不做二不休,又问:“为什么?”

  “我在担心我的爱人,”江波涛叹气,“他记性不太好,迷糊虫一个,我怕他到了机场忘带证件,旅行途中丢了行李,怕他吃不习惯,怕他对未来没有信心。”

  “你呢?先生。”

  回答他的是一个拥抱。

  “我也是。”周泽楷说。

  

  周泽楷的确健忘,以至于如果晚上睡前不按照江波涛发来的作业清单把书一本本装进书包,第二天说不定连包都不会背来。有时路上碰见江波涛,那人总是紧张地问:“带齐了吗?缺作业要罚站的。”

  周泽楷白他一眼:“齐了。”

  “尺子带了吧?”

  “嗯。”

  “确定?上次你把卡带塞文具盒里了。”

  周泽楷反手就是一个A〈*〉

  

  “行了,走吧。”

  两个人托运了行李,时间也差不多,休息了一会就往出境处走去。

  “回来之后把这个包换一下吧。”江波涛指指周泽楷背上的包,“我记得你背了很久了,旧了。”

  周泽楷点点头。

  队伍冗长,排了许久终于有明显向前移动的痕迹。江波涛闲得无聊,凑到周泽楷身边,看他手机上俄罗斯方块的界面,说道:“以前,玩游戏机的时候,你老不爱玩俄罗斯方块,可惜现在那老爷爷磕一下都要散架,不然我还想再玩呢。”

  周泽楷自顾自移动着方块:“收藏挺好。”

  “也是,人总是挺怀旧。”

  一局结束,周泽楷抬头看了看,用手肘顶江波涛:“快到你了。”

  前面果然没几个人了,江波涛急忙向前跟了几步缩小空位,中途突然又折回来。

  “我忘了个事。”他说,伸手抓住周泽楷的手紧紧握住,“这个。”

  江波涛之后就到周泽楷。他走进确认出境的通道,海关人员例行提问。

  “先生,您的目的地是荷兰,对吗?”

  “是的。”

  

  周泽楷摊开手掌,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闪动着光泽的金属圆环。

  看来他确实是一个粗心的人,这么随便就把自己交到另一个人手上。

  手重新握紧的时候,好像就是某一年的儿童节的傍晚,有人在餐桌下抓住了他的手。那时他们还不知道,从此这再也不会松开。

  一边的书包带子滑下来了,周泽楷把它提了提。

  这不是旧物,这是新的。

  

  end

  

〈*〉A:红白机里捡武器的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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